魏學洢所寫《核舟記》中,小小桃核上一船、五人、八窗,核雕技藝的鬼斧神工,令人稱絕。在蘇州相城,85后理工男吳士釗,只因一次與核雕偶然的邂逅,便毅然走上了非遺手藝人之路,在毫厘之間刻畫精巧大千世界。
【資料圖】
“核”生若只如初見
認識他的人都叫他大釗,和他的外號一樣,一桌、一椅、幾把刀、幾粒橄欖核,簡簡單單、清楚明了,便是他雕刻的全部裝備。
大釗來自蘇北農(nóng)村,從小就對手工藝和繪畫情有獨鐘,塑泥巴、雕粉筆、剪紙,全都不在話下。長大后,大釗和多數(shù)同齡人一樣,讀高中,上大學,到大城市找一份工作打拼。從做工程監(jiān)理到建筑模型沙盤設(shè)計,早已心許藝術(shù)的大釗始終無法安心于循規(guī)蹈矩的工作。直到2011年到蘇州游玩,偶然與核雕邂逅,他才找到了人生的“正確”方向。
踏上“征途”入師門
初遇核雕,大釗便覺相逢恨晚,那書本上描寫的核舟,竟然真的連船的小窗都能開合,細節(jié)刻畫栩栩如生,頓時吸引住了他。2014年,大釗毅然辭去上海的工作,來到核雕發(fā)源地蘇州,全身心投入到核雕技藝。
和其他很多新入此道的年輕人差不多,最初,他也在蘇州有名的舟山核雕村坐過“冷板凳”,作品長期無人問津。但大釗決心練好這門手藝,先后拜師浙江青田著名核雕藝術(shù)家秋人和蘇州大學藝術(shù)學院教授袁牧,把這“冷板凳”從蘇州舟山村帶到了浙江青田,又從浙江青田帶到了蘇州相城,這一坐就是近十年。
而說到“冷板凳”,大釗笑著指了指自己正坐著的小藤椅:“這就是我2014年剛?cè)胄袝r買的‘冷板凳’,這些年我一直帶著它。”椅子邊角早已磨損破爛,變形的框架、纏繞的鐵絲,默默見證著這位手藝人潛心鉆研核雕技藝的漫漫長路。
創(chuàng)新非遺拓題材
作為國家級非遺核雕技藝的青年一代,大釗的作品有著自己獨特的創(chuàng)新,他跳脫出傳統(tǒng)神佛、古典故事的題材束縛,從生活中汲取靈感。
生于農(nóng)村,兒時的生活經(jīng)歷給予了他無盡的啟發(fā)。在他的鄉(xiāng)村題材作品中,“80后”的記憶躍然“核”上:一家子坐著牛車去趕集踏春,泥瓦匠上下配合砌瓦房,村頭小販吆喝叫賣冰糖葫蘆,農(nóng)民開著拖拉機晃晃悠悠路過……用他自己的話來說,他的創(chuàng)作題材是取之不盡的,對生活的熱愛與細心感悟會引發(fā)無數(shù)的靈感。
大釗性格內(nèi)斂而細膩,憨厚的外表下有著極易受到感動的淳樸心靈。早幾年前,他看到新聞報道里山區(qū)兒童攀爬斷崖求學深受感動,創(chuàng)作出核雕《求學路》;全民抗疫期間,他以一線抗疫人員的事跡為背景,創(chuàng)作出《馳援武漢》、《逆行者》等作品。
家中一間不到10平方米的小小房間便是他的工作間,在這狹小空間里,無數(shù)算得上“鬼斧神工”的雕刻作品誕生。《山娃》聚焦山村留守兒童,呈現(xiàn)了兒童放學后背著書包放羊摘果的情形,沿山垂掛繩梯的雕刻為他首創(chuàng),不僅是一體成型的而且可以自由活動。更令人驚嘆的,是他絕無僅有的“鬼工球”雕刻,在兩毫米的球體內(nèi)又嵌套了兩層活動鏤空小球,極其考驗手法與耐心。
執(zhí)刀雕刻守初心
有些人認為此道可以掙快錢,在嘗過辛酸苦辣之后,能夠堅持下來的卻沒有幾位,而大釗則是其中之一。
選擇定居蘇州,大釗便是決心把這門手藝做下去。在核雕的發(fā)源地,大釗結(jié)實了很多優(yōu)秀的核雕手藝人,并在這座城市悠久的文化底蘊中汲取營養(yǎng)。他的作品總是以強烈的敘事性與動態(tài)感觸人心靈,仿佛是截取了時間軸上的一幀,讓作品“活”了起來,引人產(chǎn)生共鳴。
而透過作品,能看到的是他對生活的感悟和印記,他把自己的生活,自己的思想用刻刀,凝聚在了橄欖核的方寸之間,并讓這項非遺技藝在新時代煥發(fā)新機。
通訊員 葛軒琪 揚子晚報/紫牛新聞記者 梅方瀅
圖片來源:彭斯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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